「招蚊体质」的你，选对沐浴露了吗？请收下这份来自iScience的驱蚊小贴士

天气逐渐转热，连隔壁家的旺财都不爱动弹了，蚊子们却反而愈发活跃起来。作为“招蚊体质”组的资深成员，相信大部分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发红包，可以！但别大半夜只围着我叫唤啊！其他人不香吗？！

首先，先要感谢科学家们在寻找“招蚊”原因的道路上所付出的心“血”，让我们逐渐了解：像体温、气味、二氧化碳等因素，都是蚊子们寻找目标所依赖的线索。其中，“气味”是被关注最多的印记之一。比如，曾有研究人员通过几天不洗澡的方式，收集并研究其散发出的气味分子，以找出最能让蚊子欲罢不能的那款……

所以，如果换个角度来想一下这事儿——是不是只要做到勤洗澡，让自己尽量保持在一个“香喷喷”的状态，蚊子们是不是就会因为咱们所散发出的味道“不正常”，而因此对我们不屑一顾了呢？

NONONO，蚊子们可不是光吃素的！哪能那么容易被摆脱。

我们都知道，洗完澡后身上残留的那股“香喷喷”的味道，其实是沐浴露中的化学物质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但这些气味到底是让蚊子更“爱”还是更“恨”呢？这可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我们常往身上抹一些含有自然植物提取物的身体乳，或者是喷上一些仿植物气味的香水来提升人际吸引力——不过，这也有可能会顺便提升你对蚊子的吸引力哦……

之前都说了，蚊子们可“不是光吃素”的！因为——自然界中的植物汁液也是它们的主要食物之一！

为了验证上述有关吸引力的设想，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学院与州立大学（Virginia Polytechnic Institute and State University）的科学家做了一项测试。他们采购了四款市面上最受消费者喜爱的常见品牌沐浴露，并观察在使用了这些沐浴露后，对蚊子的吸引力将会被如何改变。

“结果令人惊讶，” 这项实验的负责人Clément Vinauger博士说：“一个原本非常招蚊子的人在使用了其中某一款沐浴露后，居然变得更招蚊子了……不过在用了另一款沐浴露后，蚊子则表现出了排斥和厌恶。”该研究成果以“Soap application alters mosquito-host interactions”为题，于5月10日发表在《交叉科学》（iScience）期刊上。

Figure 1. Soap application alters mosquito-host interactions (Source: iScience [2])

实验开始时，每位志愿者的前臂都用去离子水进行冲洗并擦干。其中，“对照”前臂会直接绑上两根一英尺宽的尼龙袖套，并用铝箔包裹住，以此来收集他们本身的气味。另一只“实验”前臂则会用1克左右的沐浴露清洗10秒，再用去离子水冲洗10秒，然后采用和另一侧同样的方式收集洗涤后的味道。四种沐浴露的处理方式皆是如此。在耐心等待一小时后，研究人员会取下袖套做固相微萃取（solid-phase microextraction, SPME）采样，并联合气相色谱-质谱（gas chromatography-mass spectrometry, GC-MS）分析气体分子以及进行蚊子行为选择的测定。除此之外，还会有一组尼龙袖套直接用沐浴露清洗，用于鉴定挥发物或是作为阴性对照。

Figure 2. 实验范例示意图 (Source: iScience [2])

实验中，被取下的袖套被分别放入覆有织网的黑色杯子里，并置于一个装有16~25只雌性埃及伊蚊（Aedes aegypti mosquitoes）的笼子中。织网的存在是为了防止蚊子和袖套之间的直接接触，但并会不妨碍它们“自由选择”各自喜欢的味道。20分钟的“评选时间”结束后，研究人员会随机交换杯子的位置并开启下一轮测试，以确保最终能找到蚊子们真正中意的那副袖套。

通过回放录像、记录着陆次数和测定偏好指数，研究人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未被人类穿戴过的袖套明显不受蚊子们的欢迎（22.5%, n=40），但袖套一旦被志愿者们“沾染”过，那蚊子们的着陆比例将显著上升（≈50%, n=187）。其中，志愿者1号、2号、3号所穿过的袖套受到了蚊子们的热情追捧（41<n<52），唯有4号志愿者的袖套不被蚊子们所青睐（n=20）（Figure 4 A）。

那用沐浴露清洗过皮肤后，上述情况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实验结果给出了一个“不幸”的答案——同一款沐浴露，会产生“因人而异”的吸引力变化（Figure 4 B）。比如，使用1号沐浴露会让所有志愿者的招蚊能力变得不相上下；而使用2号沐浴露后，志愿者2号的吸引力则明显失色不少，可原本不受待见的志愿者4号却后来居上；3号沐浴露对志愿者1号和2号的作用不大，但对志愿者3号和4号却起到了不小的或升或降的影响；唯有4号沐浴露，居然令所有人“转危为安”。

对此，研究人员通过GC-MS分析了气味分子的组成，发现在用过沐浴露后，每个志愿者的气味特征都发生了复杂的变化。研究人员解释称，这可能是因为每个人独特的自然气味与不同沐浴露中的化合物结合在了一起，所形成的新气味对蚊子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Figure 3. 各情况下的袖套对蚊子吸引力的比较 (Source: iScience [2])

为了找出沐浴露中含有招蚊和驱蚊作用的具体成分，研究人员基于之前观察到的行为结果，对每个样品进行了化学成分的分析，最终确定了4种与招蚊有关的物质以及3种与驱蚊有关的物质。前者包括沐浴露中常见的合成芳香醛铃兰醛（lilial），花朵挥发物中天然存在的α-异甲基紫罗兰酮（α-isomethyl ionone），热带水果气味中的庚酸烯丙酯（allyl heptanoate），以及一种常用的香味成分4-叔丁基环己基乙酸酯（4-tert-butylcyclohexyl acetate）；后者则包括一种存在于花香中且常被用于治疗虱子的苯甲酸苄酯（benzyl benzoate），西瓜气味中存在的γ-壬内酯（γ-nonalactone），以及普遍存在于植物中且具有杏仁样味的苯甲醛（benzaldehyde）。

说到这儿，想必你也想到了这个好主意——把这些让蚊子们生厌的物质混合在一起，不就是最强劲的“驱蚊神器”了吗？可是现实中的结果却并不尽人意。研究发现，将这些化学物质混合后，的确对蚊子的嗅觉偏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同样的成分配以不同的比例，有时竟能造成与我们预期截然相反的效果……或许，这就是“大道至简”的最佳体现吧（苦笑）！

研究人员表示，生理状态、生活方式、饮食、去处，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气味。所以即便使用同一款沐浴露洗澡，不同的人产生的气味也会有所不同。后续，他们打算测试更多的沐浴露并招募更多的志愿者，以总结出一些通用的“驱蚊”规律。

所以，在坐等科学家们找到完美的驱蚊方法之前，我们只能自救了——

去多买点试用装吧！说不定能偶遇一款与你的气味适配的“防蚊香型”呢？（友情提醒：选用简单配方，成功率或许会更高哦！）

参考文献：

[1] Phys.org: Washing with different soaps could make you more or less attractive to mosquitoes.

https://phys.org/news/2023-05-soaps-mosquitoes.html

[2] iScience: Soap application alters mosquito-host interactions.

DOI: 10.1016/j.isci.2023.106667

撰文 | 许楚楚
编辑 | ci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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